过了很久,李元吉终于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一声,阎连翩睁眼望去,惊呼失措地推开白灵,脸唰得红了,颔首咬唇不语。
白灵回身望着身后三人,嫣然一笑,“原是殿下,齐王,秦娘娘来了。”他大手轻抚阎连翩小脑瓜,一脸宠溺,“怪不得她要大叫了。”
李建成与秦玉儿都没有说话,李元吉上前一步,哈哈大笑道,“国师这算不算勾引未来齐王妃呢?”
阎连翩无语,她可从未答应李元吉的无赖要求。
白灵看看李元吉一眼,又偏头望着阎连翩,含笑道,“阎连翩,你是愿意做齐王妃呢还是愿意做国师妻?”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向阎连翩投去,阎连翩一扫他们每人一眼,咽了咽口水,“我可以都不选吗?”
“不可以!”白灵与李元吉齐声道。二人又互望彼此一眼,嘴角都带着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
阎连翩长舒一口气,“那既然如此,那我两个都选。”
“什么?”白灵和李元吉异口同声道。
阎连翩指着白灵,“以后你就是我的大夫,还有你,”她看着李元吉,“你就是我的小夫!”她脸上的笑甭提多乐,就像一朵迎朝阳盛开的牵牛花。
李建成斜睨秦玉儿,转身道,“玉儿,我们先走吧。”
秦玉儿福了福,望望白灵和阎连翩,浅浅一笑,婀娜多姿的随着李建成走了。
白灵的脸色一下恢复常态,冷眼望着阎连翩,“阎连翩,你是猪吗?”
阎连翩愣了一下,“啊?”
白灵剜她一眼,负手就走,“如果你不是猪的话,就应该知道刚才那些话,不过嘴上说说。”
阎连翩怔怔地望着他转入月亮拱门,消失了的那抹白影。
李元吉手在她眼前扫了扫,“失去的就不要再留恋,何不好好珍惜眼前人呢?”他一个飞身与她一起坐在小狐狸身上,从后面环抱住她,“就算所有人都遗弃你,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这边,无论对错,也无论好坏。”
阎连翩回首望着他,笑容满面道,“真的吗?好,那你去帮我把秦玉儿杀了!”
李元吉苦笑,“能给个理由吗?”
阎连翩望他一眼,“没有理由!杀人一定需要理由吗?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杀落梨?”
“你真的想知道?”
阎连翩点头,“我相信你不会骗我的,对吧。”
李元吉讪讪发笑,眼前不由浮现出七百年前的某一天。
那是一个喜气冲天的夜晚,丝竹震天,魔宫上下挂满红色的绸缎和灯笼飘扬在夜风中。可谁也没有料到即将发生的一切都是一个阴谋。
灯火映辉的新房内,落梨与和仙儿刚喝下合卺酒,落邪带人忽然破门而入,不由分说地与和仙儿打斗了起来。
而和仙儿刚喝下的那酒却是早被落邪动了手脚的,和仙儿功力减半,被落邪打得经脉尽断,奄奄一息,即使如此她始终不肯告诉落邪和氏璧的下落,终是落梨实在不忍爱人受苦,才终于坦言说出了和氏璧寄放在他娘亲荀兰那。
落邪马上带着他们二人去找荀兰,逼荀兰用和氏璧来换,荀兰表面答应,实则一直在找空子救人。
后来荀兰用一块假玉暂时将落梨,和仙儿救出,但没过片刻功夫,落邪又追了上来,荀兰与和仙儿商定让落梨带上和氏璧先走一步,她们留下来对付落邪。
和仙儿中毒又加上经脉尽断,已是回天乏术,被逼入绝境的她和荀兰,最终选择跳崖而亡。
而落邪更将弑母的罪名推到了落梨的头上,魔王老落盛怒之下,不由分说便将落梨封印了起来,而落邪一直未能得到和氏璧,所以七百年来更是不断替换身体,一直与落梨纠缠不休。
阎连翩听完李元吉的讲述,苦苦发笑,“大魔头果然是大魔头,赶尽杀绝,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李元吉将她搂紧,“你害怕了?”
阎连翩明眸直对他眸子,诡秘一笑,“不,我不仅欣赏还很喜欢!”
李元吉仰天大笑,“我喜欢的女子果然与众不同。”
阎连翩突然使劲将他推下去,拉下脸道,“我说的欣赏和喜欢是对落梨,而非你!”她白他一眼,拍着小狐狸就走。
李元吉紧随上来,嘴角上扬,“地府的二公主何时竟变了性子?”
阎连翩示意小狐狸停住脚步,她眼帘微垂,冷冷地看着李元吉,“我的骄横跋扈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就像你喜欢用笑去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一样。我跟你完全不同,我爱我的父王,爱我的母后,至于你,”她用鄙夷的目光上下扫视他,“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无赖,猪狗不如!”她恨不能用世界上所有恶毒的字眼来形容他。
她顿了顿继续道,“你让我无比的恶心!”说完,她又走了。
李元吉愣在原地讥诮一笑,他没有再去追,他并不是个不识趣的人,只是,以前的他无论别人说什么,他都可以毫不在意,但为何阎连翩刚才的话让他说不出的难受,有种万箭穿心的感觉。
他手放在左胸口处,大手紧紧的抓住衣服,可是他还是一直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嘴角也一直上扬着。
阎连翩,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穷极手段的想得到和氏璧?你又是否知道,曾经的我发生了什么?你不知道,你永远不会知道,也没有必要知道。
终于看不见她的影子了,他才慢慢转身,慢慢提步走在软绵绵的雪地上,雪一直都很大,地上的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