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李元吉与李建成相视一眼,终是什么话都没说,他们知道这是白灵与阎连翩之间的恩怨,他人无权干预。
白灵缓缓抬手将别在白发上的玉簪拿下,长长的白发顺势滑落而下,垂至地上,他吃吃地看着手心翠绿如水的玉簪不知在想什么。
阎连翩的眸子也闪闪而动的望着那枚玉簪,她还记得在他出征的那天清晨,她就是用这枚玉簪为他梳的发髻,这枚玉簪是她苦心花了一个月用和氏璧淬炼出来的,她想告诉他,无论何时何地,她都在他身边,一直陪伴着他。
白灵苦涩泛笑,他玲珑剔透的手慢慢紧握成拳,翠绿如水的玉簪瞬间化作了灰烬,他直视她目光,一字一顿道,“血盟抽离,玉簪已毁,从今往后,我与你永不相往来,恩断义绝!”
阎连翩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玉手洒落地灰烬,默念永不相往来,恩断义绝,恩断义绝。。。
白灵望她一眼,甩袖扭头抱起秦玉儿就走。
“白灵!”阎连翩突然叫住他,他不是恨和大仙入骨吗?恨和仙儿入骨吗?为什么在她告诉她是和大仙的女儿,他却不动手?
白灵停下脚步却未回头,他目光温柔的望着秦玉儿,“依绕,我带你回家,回我们的家。。。”
她本以为自己不会再有丝毫感觉的,但为何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她会那样难受,觉得心被人活生生地撕成粉碎,她摇晃得退了两步,冷声一笑,“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说着,她挥手发出一道劲力向白灵卷去。
屋子顷刻间坍塌而下,李建成抱着常云,李元吉抱着小婴儿和魏清水飞身而起。
白灵回身轻吐口气,那道劲力就被轻易击破了,他冷冷地望着她,“阎连翩,你不要逼我杀你!”若非看在她与他往日的深情上,他要杀她并不难,她虽然有和氏璧,可他却是在和氏璧里呆了两千年,她的修为对于他来说依旧稚嫩。
阎连翩冷笑一声,“我说过,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白灵眼缝狭眯,他将怀里的秦玉儿交给李建成,然后慢慢走向阎连翩,“我知道你想寻死,想死在我手里,你以为这样你就可以取代依绕在我心里的位置了吗?”
阎连翩苦笑,他终于说出他心里的想法了,依绕永远在他心里,而她虽然在他身边,在他眼里,却走不进他的心。
白灵停住脚步,与她对面负手而立,“你若真的要寻死,就把和氏璧的力量全部用上,我要让你死得心服口服!我还要和大仙这个老匹夫留下的唯一仙骨和他女儿永远消失!”
立时天雷怒吼,乌云翻腾,狂风大作,还携着丝丝雨粒。
阎连翩心咯噔一下,原来她对他并不是知根知底,白灵的真实修为从未展现出来,就连那次他们被千万天兵天将包围,他宁可借助和氏璧的力量也不愿表露自己的真实修为,她不敢揣测这两千年来白灵的修为到底涨了多少,但她知道,白灵之所以一直不愿表露自己的真实修为就是在等到有一天与和仙儿对决那一刻,才会倾力发出。
雨渐渐大了起来,淅淅沥沥地淋在所有人身上。
雨打在阎连翩身上,她说不出的冷,只觉得脊骨发出阵阵寒意。她抬眸望着乌云滚滚的天空,云淡风轻一笑,也好也好,反正她对这个世界已无留恋了,就让一切在这里划上休止符号。
她缓缓闭上眼,准备将和氏璧的力量最大极限地发出来,也只有这样白灵才能毫无顾忌地使出他全部的力量,也只有这样她才能如愿以偿的死在他手里。
“啊---”随着她一声怒吼,她血红地长发乍然飘起,她红得像血的眸子忽地睁开了,一道血影自她手掌发出,风起云涌地向白灵而去。
白灵依旧负手而立,一动不动,任凭血影打在自己身上,那一刻他只眉头微皱,脚向后退了半步,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阎连翩苦笑,他的修为果然登峰造极了,虽说她与和氏璧融合的时间并不长,但因为她本就与和大仙血脉相连,所以刚才那一道血影却也足足有了和氏璧一半的功力,击在白灵身上却也不过如此。
白灵死死地看着她,“这一掌我便是还你那次的恩情,你我再不拖欠。”
那次的恩情指的是。。。?阎连翩垂眸,她果然从未走进他心里,所以就连那次的肌肤之亲,在他看来不过是他犯下的错误。
“哈哈哈哈。废话少说,白灵,你尽管使出你的本事好了,我就算死也不需要你的怜悯!”
小婴儿要按捺不住了,他没想到白灵竟真的狠下心要毁了阎连翩,这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他大呼道,“老狐狸,你如果杀了她,你一定会后悔的!”
白灵充耳不闻,他已开始凝聚所有的力量只为这一击,他非常清楚自己不是一时意气,也知道日后自己会有那么些许悔意,但并不是他要杀她,是她想死在他手上,他还要证明,千古一仙的和大仙已经没落,他白灵要永远将他踩在脚下!
小婴儿急得蹦来蹦去,他看着李元吉,“大魔头,难道你要坐视不理吗?”
李元吉凝眉不语,并非他要坐视不理,而是从刚才下雨起他和李建成都被白灵施了定身术,他们一时根本没法动弹。
小婴儿又看看李建成,“无情天尊,难道你也要坐视不理吗?”
李建成眸子复杂的看着小婴儿,他如果可以动的话他怎么会袖手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