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一会儿,桃花残轻挑起帐帘望着天空,嘴角扬起,念了句“起。t/”
抬床的八个人一下幻化成了八只仙鹤,载着粉床直接冲天而飞。
桃花残斜睨小婴儿一眼,“伏羲君,你想好你等会见到玉帝的说辞了吗?”
小婴儿双手环抱胸前,没好脸色的望一眼桃花残,“噗,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桃花残葱白修长的手轻轻戳他小脑瓜子,嗔道,“伏羲君,你看你又见外了,虽说我现在是邪君面前最红的人,但我不是担心你嘛。你若没想好我好陪你一起进凌霄宝殿捏。”
小婴儿站起小小的身体,斜眼看桃花残,“噗,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说着,小婴儿挥动着小翅膀就先行一步了。
桃花残望着那抹小身影,高声道,“伏羲君,我和邪君等你的好消息!”他狰狞一笑,“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消息。”
一只仙鹤回首望着桃花残,“公子如何知不会有好消息?”
桃花残慵懒的躺下,闭上眼睑,“就算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玉帝老头怎么可能将六界之权交出来???”他的脸色一下变得深沉严肃,脑海浮现出那张苍白绝世的脸庞,不由默念了一句,“邪君。。。”
八只仙鹤又幻化成人,浮在空中不动了。。。
浓密的树林参枝交错,密不透风,寒风灌丛。
一棵巨大的榕树被风吹得哗哗的响,树枝间躺着一个女子,她血红的发丝与黑色的袍子悠悠荡荡的飘起,一条青色的小龙浮游在她身旁。
而榕树树下立着一抹挺拔的身影,他金黄的发丝曳地,苍白的脸色比雪还要白。
“咳。。。咳。。。”他又忍不住咳嗽了。这是他的旧疾,无论他自己也好还是树上躺着那人也好,都已习惯他不时的咳嗽。
女子血红的眸子望着参差交错的绿叶丛,她抬手轻拈下一片叶子,白皙的纤手与血红的指甲形成鲜明的对比,她吃吃的望着爬满经络的叶子,幽声道,“玄鱼子,你可知道被神明抛弃的痛楚是多么的孤独。。。”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又有些无奈。
玄鱼子哀伤的看着她的面庞。念道:“连翩。。。”接着又是他的一阵剧烈的咳嗽。
阎连翩眼珠微微转动,目光落在他身上,“你还好吗?”
玄鱼子将咳嗽压住。勉强含笑,“你知道的,老毛病而已。。。”
阎连翩收回目光,出奇的看着手中的绿叶,“如果有了冥府的酒你是不是会好受些?”
玄鱼子脸上惊闪一丝惊恐。他淡淡苦笑,“不必了。。。”阎连翩为了他劫天牢,他不敢想阎连翩又会不会为了他,而将整个冥府夺过来?
沉默良久,阎连翩淡淡斜视他一眼,“你有什么心事吗?我有什么让你在意的吗。。。”
玄鱼子顿了顿。“是你的病。。。”
一道黑影掠过,阎连翩已到了树下,她背对着他。眼神空洞洞地望着前方,“为什么?”
玄鱼子紧接道,“因为我担心你。。。”
她慢慢地合上眼帘,“我的病光是担心是没用的。”
玄鱼子走上两步,看着眼前消瘦的身影。双手紧捏成拳,他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不能这样瘦弱的她,他又忍不住咳嗽了,咳得非常厉害。
她转过身睁开红眸,淡漠的看着他,“你果然需要冥府的酒。。。”
玄鱼子忽然抓住她左手,一边咳嗽一边道,“不要。。。连翩,不要动冥府。。。我求你。。。”他不由弯着身咳得更厉害了。
阎连翩看了看手中的绿叶,然后丢弃在脚下,默然转身而去,血红的长发随身而飘,小青龙也立即游浮跟了上去。
玄鱼子松了口气,也慢慢地跟在后面,现在的阎连翩自浴血重生后,修为追破和大仙,更是性情大变,所以他的心也一直悬着。
玄鱼子哀伤的望着那像血瀑布一样的发丝发怔,再也不能恢复如初了吗?无论眸子,指甲,还是发丝,都将永久的是红色了吗?而她美丽的脸上也再没有喜怒哀乐,空洞的眸子,淡漠的脸庞,孤傲不可一世,令人心惊胆颤的同时又哀怜不已。
沿着林荫一直走,路的尽头就是地宫的入口,这是他们暂时隐蔽的地方,也是桃花残的秘密基地。
而阎连翩对于两年前的事依旧历历在目,在她用尽最后一丝力量将白灵打了上去后,她自己的速度急剧下降,她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像云,她知道自己离魂飞魄散只一步之遥,随着掉进水里的一声巨响,彻骨的寒水铺天盖地向她而来,她胸口的血弥漫开去,剑依然插在她身体里,她的心上,锥心的痛,她在水里抽搐不停。
这时,自她怀里钻出一条小青龙,小青龙周身发着白光,它一直在阎连翩面前盘旋,“阎连翩。”
阎连翩眼睛痛苦的睁开一条隙缝,气若游丝问,“你是谁。。。”
小青龙的龙须飘飘而动,道,“我就是和大仙赠你的那只青笛。”
阎连翩微微皱眉,她的眼睛又紧紧合上,咬住下唇,心口的痛,沁骨的寒水都让她说不出话来。
良久,她才微弱的睁开眸子,奄奄一息道,“我就快魂飞湮灭了,你走吧。。。”说完,她的眉头又紧皱在一起,痛得青筋根根暴起。
小青龙火眼金睛的看着她,不为所动,“你难道甘心自己就这样永远消失吗?你没有遗憾吗?”
阎连翩苦笑摇头,遗憾如何,不遗憾又如何?她身心俱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