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又撇了撇嘴,心道子固哥哥文章作的那么好,怎这妹妹既不靠谱又有些傻气,自己能一人出现在这后花园处,还能是谁?自然是家里的小主人了。不过到底敬站曾子固,便表现的很耐心的答道:“我这是府里的蝎子,我叫欧阳伯和,来这里是想折些梅花送给我娘的。”
八娘扬了扬手中抱着的梅花,笑道:“那你不必去了,我们这已挑着好的折了,不如你同我们一处去寻你娘?”
欧阳伯和点了点头。
三人一行去了欧阳夫人的院里,见儿子过来,欧阳夫人忙拉了他上前,嗔道:“这大冷的天出来,也不多穿些?”
又让他给晁夫人行礼:“这位是晁家伯母,那两位一位是晁家姐姐,一位是你子固哥哥的妹妹,也快叫声姐姐。”
这孩子前头还一派倨傲,很不把晁文柔和八娘放在眼中的样子,此刻却是乖巧的行了礼,甜甜的叫了声:“晁伯母好,晁姐姐好。”
等叫到八娘时,声音是甜的,因背着欧阳夫人,却是对着八娘狠狠瞪了一眼。
八娘哪里介意,笑着冲他招手:“你不是说要折花送给婶婶的么?不如我们一起把花插上,看谁插的好看如何?”
“好。”
欧阳伯和踱着稳重的小步子,接了八娘手上的梅枝儿,且命丫鬟把几个插瓶中的花先拿了出去,又换了清水来。倒是一板一眼井井有条的,但因他实在太小,不免叫人看的好笑。
不时便到了中午,欧阳夫人留着晁夫人母女并八娘吃了饭,晁夫人心愿达成,自要告辞回去,八娘也不过是来看望,且打扰了这半天,自也要回去的。晁夫人同晁文柔又问了八娘的住处,并邀她闲时去家中玩,这才作别。
八娘才要跟着出府,却被欧阳夫人留了下来等入了屋,才对八娘笑道:“你晁家婶婶这回来,是为着你二哥与晁秀的婚事。”
这八娘倒未想到,但二哥也着实是该成亲了,且看欧阳夫人欢喜的样子,自也不会是坏事,便跟着笑道:“可是晁家婶婶愿意让我们家娶了晁姐姐了?”
这话说的,明明是知道晁家想快点把女儿嫁了,偏说人愿意让她家娶了,欧阳夫人心中暗赞这丫头会说话,也笑道:“晁家老夫人身体不大好,晁家怕万一……就耽搁了你二哥同晁家秀的婚事,因此今儿过来与我递了个话儿,我留你下来,便是要问问你,你才从家中过来,对家里情形也知道,若是翻了年就办你二哥与晁家秀的婚事办了,可成?”
八娘笑道:“我们家原也有这意思的,我爹还说,赶着年后就与晁家叔父和婶娘去信商议,定了二哥和晁家姐姐的婚期的。如今晁家也有这意思,可是正好。今年夏末初秋,家里四哥五哥还有三叔家的子景哥哥的婚事也都办了,只有二哥了。”
曾子固的婚事再一办,余下来就只有子简还有小九了,小九的婚事还得等上些年呢。如此,父母也不必再为儿女的婚事忧心了,一想到这个,才恍然想起,哥哥们是没什么好烦的了,她的事儿,只怕家里如今收到了信,正担心着呢。
欧阳夫人听了八娘的话,便道:“既是这么的,晚上等你叔父回来,我便同他商议一下,过了年,就给你家中去信。不过要我看来,不如把婚礼就办在京城里,也好省些时间。”
既这么说,显见的是晁家的老夫人大概撑不了多久了,八娘便道:“那可正好,总归哥哥们明年本就要来京城的,把时间提前些也没什么,只是我爹娘不在,就要多麻烦欧阳叔父和婶婶了。至于婚房,我新置的那宅子便极不错,也不至于委屈了二嫂。只是我到底年轻,不太懂这些,又不知京中的规矩,便要麻烦婶婶得闲时,多帮我置备着。”
欧阳夫人听了,笑道:“你倒是个能干的孩子,实在叫人喜欢。等过了新年,我就去你那里看看,你有空也再请你晁姐姐去转转,就挑她自己喜欢的屋子。”
这个八娘自然不会反对,以二哥的才名,将来若是中了进士,大抵不会外放的,留在京城的话,这宅子到时候就归到二哥名下了,本来二嫂就是那宅子未来的女主人,自然是她喜欢哪里就住哪里。
又说了几句,欧阳夫人给了八娘一对金镶玉的镯子作了见面礼,这才着人送了她出府。
八娘回去后,想着元旦后,晁家忙着应酬京中亲友,未必有时间,过了两日,备了新年礼着人送去了晁家,又约了晁文柔来家里玩一天。
晁文柔自是应了,且带了好些东西过来。原还存着看看她这里缺什么的心思,想着她一个姑娘家的,住在京里里,又没个人照顾着,她是她将来的嫂子,自然得多关心几分。如此以后在公婆面前,也能得些儿认同。就是夫婿,为着她这片心意,也能待她再好几分。再则这忻了说话行事,样样叫她打心里喜欢的。
却不想来了一看,她屋里倒是什么也不缺的,虽布置的清简,却处处透着大气开阔。晁家是清流文人之家,晁文柔看了八娘的布置,十分符合自己的审美,自是喜欢。
八娘带着晁文柔三进大院并两处跨院都转了一遍,笑道:“前几天听欧阳家婶婶的意思,是觉得我二哥年纪也渐大了,且我家下面几个哥哥也俱成了家,便想叫姐姐同我二哥早些儿成婚呢,又因着说不准将来二哥是要留京的,便作主想把二哥同姐姐的婚事办在京城,如此也省得山高路远的来回跑,反耽搁了时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