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进了常洛州的城门之后,胡英一行人就与言律他们告辞离去。
临走之前,胡英满含深意的对言律道:“多谢言老板一路招待,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与您作伴同行的机会。”
言律笑道:“一定会有的。还望您能替我向您家老爷问一声好,只说言某期待来年夏时再到府上看花团锦簇,品清冽酒香。”
胡英看了他一眼,半晌嘴角微勾,亦笑道:“言老板到底是聪明人,您放心,我一定给您带到。”
花团锦簇,盛世繁华,如此之景,怕是只有那最宏伟壮丽的宫殿之上才能看到。
看着隐没在人海中的那一群人,言律的眼中闪过一抹冷色,待青竹靠上前,他才下令继续前进。
眼看着离军营越来越近,青竹的心情也越来越期待兴奋和紧张,他瞧瞧看了一眼言律,虽然自家少爷连烧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想来此刻的心情应该也与他一样吧?
但是想想少爷和少奶奶的关系,再想想他和秋菊的关系,脸颊不由开始发烫起来,但在一想到那个榆木脑袋,敲不开的硬石头,又不由得悲从中来,又气又恨,一时青竹心中五味掺杂,当真是复杂得很呢。
不过旁边的言律看着自家小厮脸上一会*阴一会晴的,翻脸比翻书还快,不由好笑的感叹一声,到底是年轻的很呐。
只要想着相遇,不思其他,如此单纯,真好。
待到营地门口他们就被拦住了,毕竟是军事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等他们出示自证身份的证明之后,那守卫才叫来一个士兵带着他们进去,带也只是直接带到后营处,其他多余的事情一概不做,十分有纪律。
看着这里人人都面无表情的低头做事,寒甲铁戟都带着慑人的寒光,青竹不由自主的紧闭着嘴巴,连眼睛都一直直视着前方不敢乱瞟,当然那句‘我家少奶奶在哪里,秋菊在哪里’也就问不出口了。
别到最后他实在急得不行,只得悄悄踱到言律身后催促道:“少爷?”
言律用手比在唇*间,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青竹顿时就安心了。
与他们交接货物的是一个留着山羊胡,看上去十分精明的老爷子,听着其他人称呼他为军师,想来在军中地位不低,也应该知道韩渲在哪里。言律想了想,有了主意。
他上前几步接近这位军师,施了一礼,恭敬道:“在下言律,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言老板”那人亦回了一礼,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眼言律,道:“老朽姓慕,不过是一介布衣,哪里敢当一大人。”
“慕先生。”言律从善如流的改了称呼,见这人虽在军中身居要职,却没有对他商人的身份流露半点不屑,不骄不躁,不卑不亢,是个人物。
“恩。”慕先生合上已经核对完的账册,笑盈盈的对言律道:“言老板来得正是时候,有了这些货物,将士们可以好好过个年了。”
“都得皇上仁义开明,赏了些特权,不然一路检查耽搁怕也不会有这么早来。”
两人笑谈了一会,言律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问道:“恕在下冒昧,请问慕先生可知军中是否有一位名唤秋菊的士兵?”
青竹耳朵一下立了起来。
“这,有是有,不知言老板可有何事......?”
“哦,是这样的,在下这里有一封来自京城王府的信,需要当面交给秋菊姑娘,只是在下在这营中多有不便,还请慕先生给个方便。”
这慕先生是之后才随的军,对京城的事情知之不多,也不深感兴趣,但这营中统共不过只有两个女人,这一点慕先生自然是知道。一个便是将军的近卫秋菊,另一个就是前京城定远王,如今奉命镇守边境驱除鞑虏的先锋将军韩渲!
言律一说是京城王府来的信,他自然就信了,连忙派人将秋菊唤来。
一旁的青竹虽然不知为何自家少爷不直接说明身份但是一听到秋菊要来立马兴奋起来。
他们要来的消息可没有告诉秋菊,若是突然看见他们的话,她会不会被吓一跳呢?
事实上,当秋菊看到他们的时候,是真的被吓了一跳。
“诶诶诶!!!你们怎么会在这?!!!”
“干嘛啊!”青竹捂着被震到的耳朵埋怨道:“突然大喊大叫的,见到我们像见到鬼一样,耳朵都被你震聋了啦!”
“不,我只是没想到你们会来,太惊讶了而已,哈哈。”秋菊干笑两声,可是她脸上的惊讶却没有消减,初见时她除了惊叫,甚至还下意识的退后一步,脑袋左撇看了一眼远方,不像是惊讶倒像是在心虚。而且自她来也是一直都在和青竹说话,就好像根本没看到旁边的言律一样,眼神都拒绝往这边看,这般不遵规矩的样子,实在不像她。
言律皱眉,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正好旁边的慕先生问道:“怎么,你们都认识?也是,这位言老板说是有从京城王府来的消息要亲手教给你呢,或许是家信,找将军的?正好将军这几日无聊......”
“啊啊啊,慕先生,我方才遇到小路,他说有事要找您呢,挺急的,您快去看看吧?啊!”秋菊慌忙打断慕先生未说完的话,心虚的样子连青竹都看出来了。“啊?哦,是吗,那么老朽就先告辞了。”
言律点点头,看着慕先生转身离去。青竹道:“你这般心虚做什么?难不成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
“别胡说,”秋菊瞪了他一眼,“我们不过